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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姓人不得踏入半步

[ 传奇故事 ]
董家村的西北角有一片芦苇荡,靠近芦苇的地方鲜有人烟原因无他,只因那片芦苇生得蹊跷常年碧绿不见衰败。

  也有不怕死的前去勘察过,只可惜往往都是有去无回。村人住了一代又一代始终没有人再敢靠近那片绿油油的芦苇丛。

  许是寂寞太久了这一个静谧的夜晚从芦苇荡里蹿出一重重泛着荧光的小点,萦绕在芦苇上空久久不散。

  初春的夜风扫过芦苇叶一阵呜呜的风过它们知道宁静马上就要结束了。

  翌日清晨一个头戴蓑笠身形消瘦的男子出现在董家村的西北角。他背对着村口而立就在人们以为他要离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留下来住在了靠近芦苇的破宅子里。

  董家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来外乡人了。这里虽地处平原物资充沛但远近的人都知道这里闹鬼靠近西北角的破宅子里深夜总有女子的哭声幽幽地传出来。

  董家村有一大户姓白四世同堂五进大院占了整个村几乎一半的面积。那是白老太爷花钱置办的家产白家人对相邻颇为友善办了族学也时常会接济贫苦人家每月一些银钱。村里的村民都称呼白老太爷为白大善人对其甚是尊敬。

  据年长的老人说白家是从京都来的白老太爷的爷爷那辈就搬过来了。当初他们搬进董家村的时候白老太爷的爷爷一口的京味儿。世代沉淀时光掩去了他们京都的出身大家渐渐都遗忘了董家村不允许异姓人踏入的祖训。

  一石激起千层浪陌生男子的到来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还有好心的村民告诉他破宅子住不得不然会丢了性命的。

  陌生男子从不答话对村民的劝说置若罔闻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丝情绪。

  深夜的寒风刮在脸上虽不似冬日里那般生疼但是仍旧一阵阵的侵入骨头里直至整个人都往外冒着寒气。

  女子的哭声又一阵远过一阵慢慢被凛冽的风割散在村子里的角落里。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之中除了头戴蓑笠手举火把的男子。破旧的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那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清冷的月光下芦苇丛上空的荧光忽明忽灭芦苇根部有阵阵白气升腾而出。

  男子举着火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火光下映亮了他清瘦的脸颊瘦高的颧骨一双眼却漆黑如墨。

  从芦苇荡回来男子伸出竹节般枯瘦的手去推破旧的宅门。这座宅子白日里他已经看过了应该是几代前的古宅了影壁上的缠枝花纹繁复石刻的花鸟虫鱼虽遭到了岁月的侵蚀但是依旧如活物一般栩栩如生。大多数房屋被锁住了铜锁上锈迹斑斑。

  这也是一座五进大院正堂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地面铺就着整齐光滑的青石地砖地砖细小缝隙间遗留着青苔枯萎后的灰褐色枯屑。老宅朝向很好本该满室阳光偏就门窗紧闭只有破损的窗纸遗漏下点点斑迹。偶有乌鸦从屋顶掠过发出破碎沙哑的声音。

  寒风依旧呜咽低旋着吹得蓑笠在头顶微微震动再次使劲宅门依旧纹丝不动。男子心下一咯噔这宅子果然有古怪。出门前他记得这门经常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变形根本就关不上不说也是没有门栓的。而且他出门的时候门只是虚掩着现在却是严丝合缝固若金汤。

  男子从怀里摸出一面八卦镜在火光下仔细看了看八卦镜上并无异样。是了他祖上乃一卦在手遍走四方的风水大师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九代了。如今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出外游历卦这世间最阴之地卜那万物不说之言。

  虽然心下略有犹疑男子还未来得及再次使劲门却吱呀一声开了迎面一阵阴风袭来。

  从风水角度来看这里本该是最兴旺的一处宅院为何如今出现此等衰败模样不远处的芦苇荡仿若天然屏障将一切污秽之物吸纳了个干净且自地底深处汩汩冒出常年不断的温泉这也是芦苇荡终年不衰的缘由。这座古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芦苇荡一片清明缘何村民们惧之如洪水猛兽

  火把上的松油渐渐燃尽只余下一丝青烟。他踏步朝着正堂而去里面有他白日里铺好的简易卧榻。他一脚踏入门槛正欲迈另外一只脚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一袭白色衣袍在朝着内院的回廊处一掠而过。

  男子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急急跟去朝着九曲回廊直奔而来。回廊两侧是冬日里就干涸了的池塘如今初春还未到涨水时节因而池塘里可藏不了人。一路上没有岔路口沿着回廊疾驰而来走到尽头才看到通往内院的院门处一把铜锁死死的锁住了去路。

  刚刚那一袭衣袍难道是他看错了不然那人怎么能够凭空消失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人男子只觉得后襟一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第二日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人们发现那个住在破宅子里的男子在村子里四处乱窜嘴里喃喃自语。说得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

  村民们见了不由得将自己的小孩关在屋里担心一个不小心被那男子伤到。因为那个男子疯了。嘴里不停的说着“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呵呵……呵呵呵呵……”

  村民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朝破宅而去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才一晚上就疯魔了现又往那里去了想必是活不久了啊~”

  白家宅院里白大善人端着茶杯听完奴仆的话半晌道“董家村祖训异姓人不得踏入半步。没想到能记得这百年祖训的只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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