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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精

[ 民间故事 ]

从前有个财主,大半生挣下良田百顷、家财万贯、买卖店铺数十家。世间幸事莫过于人财两旺、福寿双全,但老天偏偏不随人愿。财主有块解不开的心病,随着年老体衰逐日加重,那就是三妻四妾虽个个面容俏丽、体态丰盈,却没给留下一个可继承祖业、延续香火的儿郎,自己百年之后偌大家业谁来掌管?好在有大老婆生的三个闺女,思来想去,财主决定从三个女婿中物色一名人选作为财产继承人。

大女婿和二女婿都是读书人,才高气雅、满腹经纶,按当今流行的说法就是德才兼备、年富力强,唯一的缺憾是有些清高和迂腐。三女婿则截然不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极尽吃喝嫖赌之能事,乃一市井无赖;人却生得魁梧英俊,又能言善辩、舌巧如簧,歪歪点子特别多,有个绰号叫作“人精”。真应了那句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选谁才最合适呢?斟酌再三,财主觉得老大老二毕竟都是读书人,知书识礼、诚实可靠,得其一足矣;老三虽机灵,却生性刁顽,不思上进,家业万万不能落入他手。又一转念,手心手背都是肉,三个闺女皆为亲生,哪个也偏心不得,若不想个万全之策,怕女儿怨自己做事不公,无端生出许多事非来。无奈之下,财主顿生一计:干脆也来个公开竞争、择优录用。财主有匹好马,毛白似雪、蹄黑如墨,平日里视为宝贝一般。这天,财主将女儿女婿尽数招至宅中,盛摆酒宴,席间命三个女婿各以宝马为题赋诗一首,题材不拘,关键突出一个“快”字。依据真才实学选贤任能、优胜劣汰。大女婿张口就来:“大海落金印,岳父催马携风劲,眨眼就是八百里,回来金印还没沉。”二女婿也不含糊:“火中落鹅毛,泰山扬鞭路途遥,尘土飞扬千里远,转回鹅毛仍未着。”三女婿胸无点墨,作诗答对一窍不通,手心不觉急出汗来。此时,财主的小老婆桃红却站在马旁边暗暗着急。桃红年方二九,千般娇媚、万种风情,是财主的新宠。因贪恋三女婿体健貌端,平日与之眉来眼去、暗渡陈仓。桃红巴不得心上人能过关斩将、力拔头筹,也好早日与如意郎君朝夕相伴、耳鬓厮磨。见三女婿为难,桃红也暗中运气,情急之中举手拍了拍马背,这一拍可不得了,一个响屁破门而出……三女婿闻声精神一振,灵感顿至,绝妙之语脱口而出:“白马放了个屁,丈人骑马顺风去,一气跑了三万里,回来腚眼儿还没闭。”诗虽粗俗,却也和辙押韵,惟妙惟肖,把财主扬鞭打马风驰电掣之态勾画得活灵活现。财主一时难分伯仲,没了主张。纳贤之事只好暂时搁下。三女婿私下加紧活动,托桃红给财主送了些人参、鹿茸、千年鳖等大补之物。桃红暗中使劲,枕边风、衾中雨,把个老财主折腾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回头再看三女婿,怎么瞅怎么顺眼。三女婿终于如愿以偿。后来,三女婿与桃红狼狈为奸,荒淫、挥霍,设计害死老财主,荡尽家财,最终被官府打入死牢,处以极刑,落了个身首异处、骂名千载的下场。从此,“拍马屁”便成了阿谀奉承的代名词,而那些善于投机钻营,谄媚取宠的不耻之徒便被人们戏称为“马屁精”。

残酷,下令封刀,彻底废除腰斩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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