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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死不救【四】

[ 民间故事 ]

 宁静的黑夜挡不住因恐惧而慌张的脚步,道路两旁的路灯像是鬼魅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一切,死亡的气息紧紧围绕着我,几乎眨眼之间已来到往常需要五、六分钟才能到达的校门口。——正值深夜时分,电动的伸缩门死死挡住了出校的路径。

一见此景,我身体的疲惫和伤痛一下潮水般袭来,长期的懒倦已使身体脆弱异常,各种弊病此时一下表露出来。

向后瞧了一眼,鬼老妇没有追来,我发现门岗的小屋还亮着灯,温暖的光亮使我七上八下的心有了小小安定,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窗户前,扒着往里瞧了一眼,灯光下屋内的物一览无余,可是没有一个人!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砰”的闷响,鬼老妇的恶脸贴在了玻璃上,紧紧地贴着!——皱纹纵生,年衰失去弹性的老脸,恐怖到极点的与透明玻璃挤着!

我想叫,却发不出声,声已卡在咽喉,深度的恐惧已使我的神经崩溃。

她在看着我,我与她的距离仅仅一层透明玻璃。

午夜,一个索命的恶鬼与你隔窗相视,什么感觉?

我突然一拳送出,狠狠击向玻璃上的烂脸,紧接着感到手背上一阵钻心的疼,而这老婊子却不见了。

在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破胆时,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愤怒终于爆发,死亡前刻的不甘与挣扎产生的愤怒,终于爆发!

这是莽勇,毫无理智,只有愤怒,深深的。也许与我的性格有关,记得小时候在阳光下用凸透镜炙烤地上的蚂蚁,我忽然发觉凸透镜的光线弱了不少,蚂蚁却照旧逍遥快活地移动,随即抬头看一眼多云的天空,我刹时怒从心来,大骂老天爷该死!

见此,我深舒了口气,四近的恐怖感觉不见了,天地如常,只是后背和手背疼得受不了,现在夜深人静,不如回去休息休息,到了天亮再作处理。想着我就往回走,岂料,正因这一举动险些搭上小命。

“呼……”

我刚走出几步,周围一下变得冷了起来,阴冷森然的气息使我深深的惊颤。又听悉籁的声响,黑暗不知名处爬出一个年老体不衰的老婆子,正是之前去而又返的鬼老妇!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一脚踩上伸缩门的交叉撑,几个动作便跳到校外,大气儿不敢喘,一溜烟逃出很远。快到前方十字路口的时侯,脚下一滑,没有任何悬念地摔在了地上,其痛不言而喻,不敢顾及体痛,哆嗦着身子想着爬起,忽然,眼前伸来一只发黄的手。

跳动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停了几拍,天要绝我之路哪!

绝望,我再也无力逃跑了,不甘心,为什么是我……

“嗯?”

忽闻对方发出好听的鼻音,我如蒙大赦,立即抬起了头,借着路旁的昏黄的灯光,我看得清楚,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位面容姣好的女人,她的嘴角翘着优美的线条,脸蛋上有两个浅浅酒窝,灯光原因她的肤色看起来发黄,只听她说:“佳佳①,怎么还不起来?”

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是我事后才想到的。

女人的手温暖而有力,在那一刻我仿佛触摸到天堂,我敢说自己从未握过一双如此的手,没来得及浮想连连,立刻爬起身大叫道:“有鬼,有鬼,追我、追我啊,快跑!”

我拉起她就跑,立刻发现,居然拉不动她。弱不禁风般地站在路口的她,轻而易举地让我被她拉了回来,柔声道:“您算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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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佳佳:鄙人的名,全是户口管理人员的错,阴差阳错搞了个女性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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