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环刚狂奔到村口,正巧遇见蒋良他们要往回走,她那做为小主子的优越感登时化解了心头的恐惧。但当小坏儿又发现与他们在一起的飞天时,心底忽地又升腾起一股连整座天池里的水也难以浇灭的怒火。
与此同时,小棒槌也注意到了小坏儿颈上的那根乌鞭。不知何故,他的脸色竟也为之一沉。
“臭百姓,是谁让你把小咸鱼放出来的,你马上把它给我交——出——来!”发起泼来的小坏儿活脱一个小秦受茹。
“飞天与你们西家无瓜无葛,你凭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呢?”百姓猜不出西环为何落了单。
“就凭我姓西,就凭我是西环。”小坏儿觉得这理由再充分也不过了。
“西环呀,趁着年轻,赶紧改一改你那霸道性子吧!免得也落个你父母那样的下场。”蒋老太好心规劝道。
“你这待死的老太婆,没牙瘪嘴的还净知道胡吣。”西环本来没在意,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我爹娘他们昨晚还都好好的,今儿又能遭到怎样的下场?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虽说西环根斜苗歪,但大家仍觉得她现在有些可怜,所以一时谁也没予理睬。
“你们为何连个屁都没有,难道说、难道说你们合起伙来把我父母谋害了不成?”其实西环只是故意将事情夸大而已,她压根儿也不会相信奴役成群的父母会栽在蒋良这些个老少不堪的人的手上。
“没人谋害你父母,他们不过是恶贯满盈、咎由自取而已。”胸怀坦荡的蒋良实话实说。
“这么说你们已承认了,看来你们当真把我爹娘暗算了!我父母都是大贵人、大善人。想不到竟遭了你们这些刁民的道儿!”西环突然觉得事情好像真的不妙了,她趾高气扬的声调也立马变成了哭腔:“他们在哪儿?我父母他们现在究竟在哪儿?”
“他们已去了黄泉,或是还在去黄泉的路上。”蒋良指了指脚下。
“我让你这个老东西咒他们,我今儿非把你先活埋了不可!”红了眼的西环疯狗一样的向蒋良扑去,没跑几步却正好一脚踩在了那条从颈上垂下的鞭子的梢上,然后‘扑通’一声摔了个‘猪拱地’。
百姓和飞天看后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我让你们笑,我让你们这些不知死的鬼再笑。”西环重新站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抓挠蒋良。
这时飞天第一个冲了出来,并下意识的将翅膀一挥。只见一股劲风‘忽的’一下便将西环扇出了三四丈远。
“飞天,你的力量好大呀!”百姓惊得目瞪口呆。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飞天将翅膀展合了几次,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死心的西环又连连冲撞了七八次,均被飞天给轻易的打发了回去,直到把她摔的实在站不起来了,小坏儿才只好作罢。
“爹啊娘啊!女儿不孝啊!你们这仇我实在是报不了了,以后恐怕连这坟我都没地儿给你们上了呀!”西环尝到了厉害,终于相信了蒋良的话,而且还认定学贵两口子是死在了飞天的手上。可是无论她怎样脚蹬手刨,也叫不来个贴己人听她报委屈了。
“老爷子、老太太,你们怎能狠了心撇下女儿自己,由着这帮恶奴作贱呢?我的小命真是苦啊!简直比那苦行僧还苦哇!”西环抹了把鼻涕接着往下嚎:“最可恨的要算我那不识抬举的大爷了,西学富你怎么就那么没个分寸呢?好端端的高官自己不着调去当,却偏领着西酉、西望去谋反。你爷仨被皇上问斩了不算,这八家九族的也并受牵连。如果不是为了让皇上赦免,谁还去招惹这条来历不明的怪鱼呢?”西环又把这后果全赖扯在了她大爷的身上。
听了小坏儿这段大快人心的独白后,蒋良和百姓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对西家恶势力彻底瓦解后的巨大喜悦。
“早知如此,我还真不如像稀罕物那样被石球炸死。,或者是被从石球中出来的蛤蟆精给吃掉算了呢。”谁也想不到西环的独角戏会用这句话来收场。
四目相对的飞天和百姓,更是不知其所云。
“我讨厌你那一身的臭肉,你还是赶快还了我的鞭子吧!”大家对西环的话正感到悬疑纳闷之时,老枫树的阴影下,竟慢腾腾的挪来了那令人硌瘿的蟾蜍精。
尽管这只癞蛤蟆的体质看起来相当虚弱,神志也十分萎靡。但它超常的体型和它那怪异的长相以及满身的疤痕仍让人感到极为恐怖和惊秫。
百姓赶忙冲到了前面护住了爷爷奶奶,一旁的小棒槌更是双拳紧握、如临大敌。
“鞭子还给你,我这人也归你了。”西环看了尾随而至的大蛤蟆一眼,已没有了先前的恐惧,也许是受了家破人亡的打击,才让她觉得对什么都感到无所谓了。小坏儿将乌鞭从颈上摘下,向癞蛤蟆用力投去,并主动凑到了它的身旁:“快吃了我吧!那样就一了百了,也省得被朝廷上缉拿、被贱民们欺负了。”
“你不要过来,人肉太臭了,我刚刚险些被那人的脚丫子熏死。”那大蟾蜍用长着十根蹼趾的后肢独立着并伸出右前爪子接住了鞭子,且急忙制止西环向自己靠近。
西环听了大蟾蜍的话,才晓得稀罕物说石头‘咬人’并无虚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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