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大丰的幻听
王大丰是初二的学生。他家里兄弟姐妹五个,大丰上面是大姐,他是长子,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还小。
大丰和他的大姐是家里的“壮”劳力,而且分工明确:大姐在家里帮助妈妈做饭、洗衣,干细活儿;大丰买粮、买煤、和煤泥,干粗活儿。
这是个星期天,不上学。
早晨六点钟,天刚蒙蒙亮,大丰就起床了,他要去拉一车土,再买一车散煤,然后和煤泥、打煤膏。
大丰从干粮笸箩里拿了两个凉饼子,就拉起小拉车出发了。
他是去反修路南侧的公园里拉黄土,地点就在前面故事提到的涵洞对面,公园湖中的入水口处附近的土坡前。
回头再说大丰家里。大丰娘知道儿子去拉土了,也知道他只拿了两个凉饼子就走了。
于是,娘给大丰留了一份早饭:一个白面馒头、一个玉米面窝头,蒸在锅里热着。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上午八点多了。“大丰干活儿历来手快、脚快的,拉一车土,路又不远,早该回来了。”大丰娘想着,有些不放心,就去找儿子,大女儿也跟她一起去了。
她们娘俩到了公园北侧的挖土地点,只见有不少人站着那里议论着什么,土坡旁边有一辆小拉车、一把铁锨,都是自己家的。
大丰娘忙问人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个挖土的孩子被埋住了,已经被人们送去医院抢救了。”一个成年人回答。
不用再问了,那个孩子肯定是大丰。
娘俩又急忙赶往医院,到了急诊室一问护士,听到的却是一个惊天霹雳:“那个孩子送来时,就没有气了,现在已经放进了太平间。”
大丰娘当时就瘫在了地上。
大丰的死,在当时一直是一个谜。那里土坡上的土很松软,用铁锨可以轻松地铲起、装车,又不用挖坑、挖洞,他怎么会被埋住呢?
此后很多年,思念儿子的大丰娘也只能终日以泪洗面。
后来,长大了的二丰——大丰的弟弟,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了哥哥大丰。
大丰满脸是土、浑身上下也粘着土,就像一个土猴儿。
他对弟弟讲了他的遭遇:
大丰那次去拉土,到了土坡前就听见有人说话:“这里面有煤,往里挖就看见了。”
“要是挖到了煤,就不用买煤了,可以给家里省不少钱。”大丰这样想着,就开始挖洞,而且越挖越深,后来他似乎看见黄土里混杂着黑色的煤。
他兴奋极了,就探进身子继续挖。再后来土洞塌了,大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丰醒来后对家里人讲了这个怪梦。
大丰娘听完后,立时痛哭失声:“大丰,我可怜的儿啊!你不光勤劳肯干、还想着挖点儿煤给家里省钱。可是,傻孩子呀,那个地方哪能有煤呀?煤没有挖着,倒把自己的命折进去了,不值啊!”
“儿啊!你不知道,娘有多心疼你、多想你呀!”
……
到这里,两个故事就讲完了。
但是,两件看上去时间、人物、情节都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却因事发地点而密切相关。
小六子出现幻视,看见了涵洞里有清水、金鱼,地点是在反修路北侧;大丰去拉土,听见有人说有煤,而且似乎还看见了煤,其实是产生了幻听、幻视,地点是在反修路南侧。这两个地点相距不过二十米远!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请听如下解密:
从这两个事发地点向东走数十米的路北,原来是一片乱葬岗,始于清代末期。自从有了坟头,这一带的阴气便愈来愈盛了。
文革初期,乱葬岗的全部坟头都被平掉了。虽然没有了坟头,但是,这里的阴气依然持久不散,断不了出现一些邪事儿。
小六子那次被他大姐、大哥叫住了,灵异才作祟未遂;大丰这次没有人叫他,就着了灵异的道儿,最终酿成了惨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