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前台,要住房。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告诉我,那间房是专门给新婚的夫妇预备的蜜月套房,而且已经被明天结婚的一对新人定了。我拿出一打厚厚的钱,坚定地说:“我用十倍的价钱,只住到明天早上。”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这时宾馆老板走了过来,他责怪地对服务员说:“还不快给这位小姐拿钥匙。”我冷笑,心里想还是钱好使……
今天的风很大,我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听着风肆无忌惮地咆哮声,往下看去,路上车水马龙,灯光耀眼,风吹得我的头发胡乱地飞舞着,我的右手里紧握着的一把刀,我想在这间房里结束自己的生命。明天婚礼上的新郎是我最爱的人,我要用我的死,奥报复他对我的始乱终弃,一滴泪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带着绝望的情绪我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就在我要用刀割腕的一瞬间,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惊异地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位白衣长发女子,我恐惧地大叫一声,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用力地拉着我,把我拖到了阳台上,她的力气很大,我被她举到阳台边缘,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双手在空中乱挥,但除了空气,我什么都抓不住,眼看着就要跌下去了。一只冰冷的手及时拉了我一把……我瘫倒在阳台上昏了过去……
清晨,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想一定是宾馆的人来收房子了,我坐起身来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昨晚的一切似梦非梦,我想既然死不了,就好好活着吧!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确实很傻……
我带着疲惫回到了家里,养父母追问我一晚上去哪了,我没有回答,“碰”地一声把他们关在了门外。并把自己抛在了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意想,可是讨厌的婚礼进行曲还是在我耳边回响,我急躁地用枕头盖住了头……
恍惚间我听见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动静,我惊奇地坐起来,一阵眩晕,月光下一位浑身是血的白衣女子,正站在我的房间里,她的嘴像是嚼着什么东西,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地上,样子狡诈而且恐怖,我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床头,我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用手捂住眼睛翻来覆去地不敢去看她,我对自己喃喃地说:“这一切都是幻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边说边钻进棉被里,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被子的底部被掀开了,白衣女子慢慢地、慢慢地爬到了我的身上,我吓得一动不敢动,感觉一种冰冷的气息环绕在我四周,白衣女子把她的手举到我的面前,她的手心里竟然是一颗跳动的人心。我用尽全力掀开被子,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电话“滴滴”地响起,我被惊醒。头有些晕,我摇摇头,接起了电话,是公司打来的说有重要的事叫我去一下。走出卧室,我看见养父担心的面孔,养母正在忙碌地做着早餐,招呼我去吃。我摇摇头拿起外套要出门,这时我听见养母一声轻叹,我改变了主意,放下外套,坐在了桌子前,这是一对善良的老人,自从在门口捡到我以后,一直把我视同亲生,这许多年他们不曾瞒过我,也帮我找过亲生父母,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在我心里,他们养育我长大,比亲生父母做得更多,我不能让他们难过。吃过早饭,母亲递给了我一件东西,“柳儿,这是你的,可要自己保管好。”
我一怔,只见是条有鸡心挂件的项链,“是什么?”
养母叹息“当时捡到你时,在你包裹里的。我想大概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就匆匆地上班了。
才到办公室没多久,就看到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神色恐怖地低头说着什么。我历来对小道消息没什么兴趣,就在自己位置坐下来,打开了电脑。
小佳一脸恐怖地走过来说:“柳儿,听说了么,苏宇昨晚让人杀死了,心被挖走了。”
我一怔,苏宇死了?心被挖走了,怎么会这样?
见柳儿怀疑的神色,小佳忙说出她听到的消息:“是真的,昨天半夜,死在宾馆里,据说死相很恐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像见鬼了一样。我男朋友正好受理这个案子,还有和苏宇结婚的那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直到警察去了她还在不停地叫着,”鬼啊……鬼啊……”真可怕。
小佳的男朋友是个警察,消息估计是不会错的。小佳幸灾乐祸地说:“那是报应呀,柳儿,你说是不是?”小佳是办公室唯一知道我和苏宇恋情的人,一直为我不平。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脸变得异常苍白,我想起了昨晚经历,那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觉?那个女人拿着的人心,难道是苏宇的心?那么这个白衣女子是谁,她为什么报复苏宇?想起她满嘴流血的恐怖样子,我的头脑一阵混乱。因为这些事,我上班时变得心不在焉,总是出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穿上外套要走的时候,摸到兜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是那条鸡心型吊坠,我坐回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鸡心,里面一张小照片,在照片上白衣女子含笑地注视着我。我浑身一震,恍然大悟,一滴泪滴落在我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