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目,万里无云,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水生搂着一个艳女郎正想亲热,他的手机“嘟嘟嘟……”地响了。他一瞧是妻子杏花的电话,随手接起,另一只手挑逗式的在女郎的胸前揉搓,惹得女郎娇喘嘘嘘,那声音毫不留情地传到了电话那头。
他冷冷地问:“什么事?快说。”
杏花哽咽了,她哽咽的声音盖不住女郎娇喘的声音。半晌她缓缓说道:“水生哥,你欠我一个拥抱。”
水生听了哈哈大笑道:“神经病吧你!就你还要拥抱,也不看看你那张脸,我瞧着就恶心……”说完啪挂了电话。
杏花站在自家小楼的天台上,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如刀绞。她凄惨地一笑,电话从手中滑落高高地坠下,落地的声音清脆刺耳。她慢慢蹲了下来,眼泪迷糊了眼睛,远处传来了一阵鞭炮声。她抬起头清楚地望见有家正在迎娶新娘。那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她看得是那么模糊,一如她结婚那天……
杏花是村里最丑的姑娘,水生是村里最帅的男人。她能嫁给水生是因为她父亲是村长有钱有权,水生家太穷穷得娶不起媳妇。
没人想娶杏花,没人肯嫁水生,所以他们凑成了一对。
结婚那晚,杏花真情满满地对水生说:“水生哥,你抱抱我好吗?”
水生一杯杯地喝着酒,醉眼迷离地笑了“欠着,等我看习惯了你那张脸……”说完倒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婚后村长帮着水生承包了水塘,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可是水生爱喝酒的毛病实在不改,每晚都喝得烂醉,倒床就睡。
杏花看着水生熟睡的脸,泪悄悄滑落。母亲问她幸福吗?她红着脸一笑道:“我们好着哪!”
母亲放心了,在父亲枕边一低估。村长又帮他承包了一块地。日子越来越好,房子越建越高,站在她家的小楼上可以环视全村。
水生发了,不再回家。村里人都看出了端倪。杏花的母亲气红了脸,父亲一脸铁青。杏花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人生之若初相见,多好,要是每天都停留在初识的时候多好。最起码不经意地一瞥里没有深刻得厌恶。
想着想着杏花凄惨地一笑,张开手臂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就像一只蝴蝶,在小楼上轻轻飞起,坠落。
一声闷响,她的身体落在了地上,像一朵盛开的杏花……
水生看着杏花冰冷的尸体,没哭……只觉心里一阵轻松,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虽然只有一瞬间。
杏花的父母没有闹,母亲哭昏了过去被抬走,村长背着手走时深深看了水生一眼,这一眼足以让水生不寒而栗。
杏花没有埋在水生家的祖坟里,不是水生不愿,是村长不愿。
人总会死,死去的人有了未了的心愿,就会在人间徘徊。杏花死的冤。她的魂不愿过鬼门关,所以她回来了,带着这怨气。
杏花死了,水生把艳女郎带回了小楼,小楼里每天传出淫声笑语。村民听了都朝着小楼吐口水,村长听了脸更黑了。
这天夜里小楼里突然跑出了两个光屁股的人,村民听到杀猪般得尖叫声,都跑出来看热闹,他们看见水生和艳女郎紧搂在一起,瑟瑟发抖,指着小楼大喊着:“有鬼……有鬼……”
村民先是窃窃私语,然后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水生被人笑得脸色发绿,抱着女郎英雄一样回到小楼,砰一声关上门。
村民散了,水生搂着女郎怎么也睡不着。
那一句句“你还欠我一个拥抱。”还在耳边徘徊,杏花那张本来就丑陋的脸,被摔后更加惨不忍睹,血在她耳朵里嘴巴里不停滴滴答答地流淌,她手上血和泥混合在一起黑乎乎黏稠稠。摸到水生脸上,水生叫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女郎早就吓昏了过去。水生连连向后躲去,背靠在了冰冷的墙上,墙上的结婚照被撞了下来,啪的一声摔的稀碎。
杏花的眼里流出了血泪,眼珠被冲落掉下来,就掉在水生的脚尖上,水生像被针扎一样甩掉眼珠,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杏花笑了,惨惨地,她说:“别怕,我只想要你还我一个拥抱。”
水生抱着头手歇斯底里地大喊:“走开……走开……”
杏花凄惨地一笑,指着艳女郎说:“因为她你不肯抱我吗?”说着杏花的眼睛红了,手指长出了长长的指甲,指甲在一瞬间插进了女郎的胸前。
女郎一阵抽搐,嘴角流出了鲜血。
水生被吓坏了,脚下流出黄黄的尿液。
杏花痴情地向他望去,他目光溃散,又哭又笑。
杏花慢慢向他走近,慢慢向他张开胳膊。她深情地拥抱着水生,这拥抱几乎让水生窒息,他拼命地挣扎又撕又咬,几乎要把杏花撕扯成碎片。
杏花的身上已经觉不出痛来了,可是心碎了,碎成一块块一片片,原来丑就没有资格爱,没有资格享受拥抱,她放开水生,喃喃地说:“我不要你爱我,我只想要你欠我的拥抱……”
水生彻底疯了,拿着一把刀见人就砍,见物就砸,最后一头撞死在村头的大树上。老人们摇头叹息,罪孽呀!人若不心存善念待人,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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