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风轻云淡,依旧江水滔滔,河边的午后是那样的平静,只有几个男孩子在旁边的篮球场里打球。偶尔有浪轻轻地卷上来,拍打在沙石上,然后又退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水印。时不时还有一群群不知名的鸟儿掠过江上,啊啊地歌唱,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让这幅山水画更添淡雅。
我常常对自己说,你不是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于是从小到大我总是尽力与周围的人搞好关系,在我所谓的世界里,别人才是最重要。我的脸总像那副画似的,除了平静,就是微笑,这不是面具,只是嘴角总是向上翘,翘惯了,就回不来了,别人的世界里,上天没有赐予我眼泪,那,还谈什么哭泣?或许是我自己拒绝了上帝给我的,因为父母总是对自己说,要。
只有每每独自一人,在夜色的遮掩下,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世界时,才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才懂得释放,才向上天祈求眼泪,每每这时,上帝总是很慷慨。于是,夜,就总是被眼泪遮盖。
两个世界,两个我。别人的世界里,唯一的眼泪,只存在于过去。而在另一个世界,眼泪却汇成了河流。
今天下午又跟一群男生跑去江边的那个篮球场打篮球,谁料刚刚开始打没多久,我的脚就不幸遇难了,刚才还在篮下活蹦乱跳的我一下子成了瘸子,一瘸一拐地在同学的搀扶下坐到了一个石凳上,他们问我怎么样,我总是笑着回答——没事。我望着那急流的江水,才发现自己只是一味地承担起所有,只懂得与别人分享快乐,却从未把自己的痛苦于别人分享过。只有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时,才跳进眼泪的河流,肩上的东西便顺水飘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也总是笑,痛,只有自己知道。或许在别人的世界里,散发着一种迷药,让我傻傻的挑着重重的担子,边走还边往里加东西。并且乐此不彼。
我的同桌是个单纯的小女生,她经常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崇拜地望着我,对我说——我觉得你真坚强。那时我总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
回到家里,我便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用手紧紧地抓住脚踝,爸爸妈妈不在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寂寞的背影,热辣的太阳射进窗户,在乳黄色的瓷砖上投下我黑乎乎的影子,一阵悲伤落进心头,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开始模糊,我知道,我又哭了,没有人能帮我挡住这肆虐的眼泪。呵,这就是所谓的坚强,或许是坚强背后那更加的脆弱。我,很坚强吗?
或许,眼泪总是在坚强身后尾随着我。为我肩上被那重重的担子磨出的伤口包上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