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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金屋藏娇”与汉人寡妇纵欲而亡

[ 历史故事 ]

后来,咸丰帝干脆“金屋藏娇”,将其中四位特别美丽漂亮的女子加以位号,被称为“四春”,即牡丹春、杏花春、武陵春、海棠春。这四春佳丽分别居住于圆明园内的宫殿之中——

  咸丰帝之所以不愿长期居住在热河,除了上述的政治苦衷和皇位隐忧之外,还有一点是决不能形诸言表的。咸丰帝虽不是极端荒淫的皇帝,但确是一位风流天子,他留恋北京圆明园内的生活。

  《孟子·告子下》有言:“食色,性也。”注疏云“人之甘食悦色者,人之性也”。就连孔圣人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虽没人将其美誉为至理之名言,人生之准则,但既然是古人所言,孔圣人所说,必当也是有其道理的。但凡是性情中人,都不能避免“饮食与美色”的引诱。如柳下惠那样的“坐怀而不乱“者,或许有之,但决不多见。

  一般的凡夫俗子如此,文人士大夫如此,朝廷王公大臣也是如此,九五之尊的皇帝更是如此。为什么呢?因为皇帝富有四海,不但可以养得起众多的女人,而且可以合法地占有众多的女人;不但可以公开占有众多闭月羞花、千娇百媚的女人,而且这些女人还会主动地向其争宠献媚,投怀送抱。咸丰帝继位之时,刚刚岁,正是性欲旺盛、精力充足之年,实在难于免俗,亦同其他封建帝王一样,沉迷于酒色之中。

  如前所述,咸丰帝继位之初,确曾有过励精图治、中兴祖业的政治抱负,下过诏,求过言,惩处过因循敷衍的官员。但是,咸丰帝既没有先祖康熙帝那样雄才大略的英武,也没有乾隆帝坐享先帝之成的福气,自登基之日起,即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双重危机,未得一日之安稳。以太平天国为代表的国内起义,英法等国发动的第二次鸦片战争,愈来愈坏的吏治官风,很快磨灭了咸丰帝振刷国内政治的锐气,转而开始穷奢极欲,迷恋于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的生活,“以醇酒妇人自戕”。

  咸丰帝沉溺酒色之中,无论是贤德宽厚的皇后,还是妒忌争宠的懿贵妃,心中自然都不会舒畅。特别是懿贵妃,多次以保护皇上身体为重、国家政务为重的堂皇理由,鼓动皇后对咸丰帝进行规劝。咸丰帝对于位居中宫的皇后,一向是很尊重的,对于皇后的“婉言规谏”,最初也能接受,凡有外省军报及朝廷大臣奏疏送到,只要皇后稍有提醒劝说,未尝不立即批阅处理。

  但是未过多久,咸丰帝又是故态复萌,仍是我行我素。究其原因,一是每个人都是有惰性的,咸丰帝追求声色的本性更是难改难移;二是国内外形势与朝政国政不但未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坏,几乎无可救药,实在看不到致治中兴的希望。既然如此,不如以歪就歪,及时行乐更为现实一些。

  咸丰帝“声色之好,本突过前朝”,且周围不乏貌美的嫔妃。仅有档案可查的皇妃即有最初的嫡皇后萨克达氏、后来晋封的皇后钮祜禄氏、懿贵妃那拉氏、丽妃他他拉氏及婉嫔、玫嫔、祺嫔、吉贵人、璷(fū)贵人、禧贵人、庆贵人、容贵人、玉贵人、璹(shú)贵人等。咸丰帝大概是看得久了,接触多了,因而产生了“视觉疲劳”与“审美麻痹”,满族嫔妃已使其兴味索然,很难刺激起声色的兴趣。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不错。

  咸丰帝对汉族女子产生极大的兴趣,似乎还属正常,但对缠足的汉族女子,特别是缠足寡妇产生极大的兴趣,似乎并非是“赶时髦”或“媚俗”所能解释的,简直近乎性心理变态了。《清朝野史大观》记载说,一位山西籍的曹姓寡妇“色颇姝丽”,其脚尤其纤小,“仅及三寸”,真是名副其实的三寸金莲。她的鞋“以菜玉为底,衬以香屑”,更显得与众不同,“咸丰帝尤眷之”。

  清王朝入主中原之初,任性的顺治帝曾纳汉族女子石氏、陈氏、唐氏、杨氏。其母孝庄皇太后担心顺治帝尚未成年,必将因过早迷恋女色而伤身,但更为主要的是为了保证皇子、皇孙皆为纯正的满蒙血统,曾在清宫神武门内悬挂谕旨:“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对此,吴士鉴曾作清宫词称:

  华风纤小束双缠,妙舞争夸贴地莲。

  何似珠宫垂厉禁,防微早在入关年。

  既然皇宫之内宫禁森严,难近汉族女色,那就常住于圆明园吧!反正皇帝驻跸圆明园也是祖制。许指严在《十叶野闻》中,即指出了咸丰帝常住圆明园的真意所在:“文宗厌宫禁之严守祖制,不得纵情声色,用托言因疾颐养,多延园居时日。”

  咸丰五年年初,清政府彻底镇压了太平军的北伐军。同年春天,咸丰帝即欲前往圆明园游憩,福建道监察御史薛鸣皋上奏谏止。咸丰帝发怒了,要抖一抖皇帝的威风。他不但拒谏饰非,命将薛鸣皋交部议处,而且特别为此颁谕称:清朝皇帝在圆明园办事,本系祖制,近年来因军务未竣,故朕从未临幸园内,“朕兢业之心,中外臣民所共喻”。此外,咸丰帝还颇有些强词夺理地申辩说,自己若是为了贪图安逸,即使燕处宫中亦同样可以自耽逸乐,何必临幸御园才萌生怠荒的念头呢?自己无论在皇宫之内,还是在圆明园之内,是“同一敬畏,同一忧勤”。

  上有所好,下必有投其所好者。

  有奸侫之臣察知咸丰帝如此热衷于汉族女子后,于是不惜重金从江苏、浙江一带购买数十名妙龄美女,献与咸丰帝。更有大臣曲意献媚说:现在天下多乱,而圆明园又地处郊外,应加强警戒,可令这些女子每三个人为一拨,每晚在皇帝的寝宫周围打更巡逻。咸丰帝自然懂得其中的奥妙,得此方便条件,可以随时将这些“值勤警戒”的美女召入殿内,随意召幸。

  后来,咸丰帝干脆“金屋藏娇”,将其中四位特别美丽漂亮的女子加以位号,被称为“四春”,即牡丹春、杏花春、武陵春、海棠春。这四春佳丽分别居住于圆明园内的“镂月开云”、“杏花春馆”、“武陵”和“绮吟堂”。吴士鉴所作“圆明园四春”有云:

  纤步金莲上扣墀,四春颜色斗芳时。

  圆明劫后宫人在,头白谁吟湘绮词。

  大概自咸丰五年至十年这一期间,咸丰帝可谓“尽显风流矣”。有一首清宫词,描绘了咸丰帝此时的酒色生活:

  羊车望断又黄昏,懒卸新妆掩苑门。

  风逗乐声歌燕喜,不知谁氏已承恩。

  羊车,即是古代宫内所用的小车,据《晋书·胡贵妃传》记载,晋武帝不但后宫嫔妃众多,其中得其宠爱者也是很多,这可难坏了晋武帝,每日“莫知所适”,不知道去哪位妃子处才好,于是经常乘坐羊车,任马由缰,羊车走到哪位嫔妃之处,即临幸哪位嫔妃。各位嫔妃为了争宠,“乃取竹叶插户,盐汁洒地,以引帝车”。

  懿贵妃对于咸丰帝贪恋沉迷于其他女色,特别是圆明园四春及汉族的小脚女人,醋意大发,但又不敢直接规劝咸丰帝,曾多次向皇后报告相关情况。但是,此时的皇后也已对咸丰帝失去了规劝的信心,只能无可奈何地劝那拉氏接受这一现实。

  咸丰帝面对如此众多的娇媚女子,性生活无所节制,“旦旦戕伐,身体久虚”,头昏眼花、腰疼腿软、浑身无力,开始步入了风流鬼的危险之途。每逢天坛、地坛、社稷坛或太庙大祭之时,咸丰帝常常因担心腿脚无力,于升降宝辇,或上下台阶时跌倒而失仪,不敢亲临,只能派恭亲王代劳。后来,内忧外患交相而至,身体愈坏,患上了吐血之症。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英法联军的枪炮之声,惊醒了咸丰帝温柔乡中的一场“春梦”。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这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五面对国内动荡不安、民怨沸腾的局势,而破罐破摔、得过且过、及时行乐的心理表现。

  俗话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此时的咸丰帝只有当和尚之心,而无撞钟之意。到达热河以后,他终日闷闷不乐,无聊之极,心烦至极,遂亲笔御书“且乐道人”条幅,命人悬挂殿中。其中或许是出于无所作为的自我解嘲,但也由此可见其精神之颓废颓丧。皇后钮祜禄氏认为这将大大有损于皇帝盛德,一面对其进行规劝,一面亲自督促从人把条幅去掉。

  咸丰帝与法王路易十五,决无任何交往交流的可能,但他们这种得过且过的心理,却是如此的相近。

  逃到热河以后,很快就进入了寒冷的冬季。虽然有肃顺等一般群臣奉迎着,但咸丰帝的心情与天气一样的阴冷。

  咸丰十一年三月,咸丰帝更是咳嗽不止,红痰屡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咸丰帝虽然仍在不时地传戏,直到其崩逝的前两天还在传命“如意洲花唱照旧”,但是,显然他已经在考虑自己百年的后事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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