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即刻去送走莺儿,此事徒儿务必对你义父、义母守口如瓶。”钟玉翠又嘱咐道。
“这是自然,我绝不会对义父、义母提起只言片语,请师傅尽管放心。”云松保证道。
钟玉翠随即带了一个包袱,便离开了戏班的住处。为了避免有人跟梢,她藏到一个僻静处易容、换装后才来到了悦来客栈。
云莺听完了师傅的讲述,知道师兄不能与自己同行,不禁伤心地热泪盈眶,但是她强忍住,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看着徒儿伤心的表情,钟玉翠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劝慰她道:“人各有自己的难处,松儿虽然这次不能与你同行,但从他对义父知恩图报、不离不弃这一点可以看出,他是个忠孝至诚之人,你没有看错了人。你二人暂且离别一年两载,日后定有重逢之日,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徒儿与松儿身上定能应验,为师也盼着那一天。徒儿要有耐心呀。”
接着,钟玉翠又对云莺问道:“徒儿的家人多年来始终没有音讯,不知你还有无别的亲人可以投奔?”
云莺茫然地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我有一个表姐的婆家住在距此地以西百十来里的山村,我给表姐写了一封书信,还有我表姐、姐夫的姓氏和住址,你带着书信投奔他们去吧。”钟玉翠给云莺指了一条道儿。
钟玉翠边对云莺说着,边为其易了容,又将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衣衫脱下来叫云莺换上,随后说道:“你自己对着铜镜照照看。”
云莺对着铜镜一照,不禁笑出声来,镜中的自己俨然成了一位老农夫。
“徒儿这身装扮,不仅可以逃过老板和老板娘所派查探之人的眼睛,在一路上还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玉翠解释道。
云莺点头认同。
“徒儿抓紧时间赶路,要少对路人说话,不得不说时,也要放粗了嗓音,这对咱们唱戏之人不是难事儿。以你的脚力,估计至多三、两日便可到了我的表姐家。”钟玉翠又嘱咐道,同时又将自己带来的那个蓝布包袱递给云莺:“这里面有几件换洗衣服,云松送你的玉牌亦在其中,还有一些散碎银两,你可在路上做盘缠。”
看到师傅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全,云莺不禁抱住了慈母般的师傅,附在她的肩头哭出声来:“没想到,徒儿竟令师傅如此操心。今日一别,徒儿不知何时方能再见到师傅?”
“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总能见到面的,你我师徒自有再次见面之日。徒儿尽管去吧,早早离开,以免生变。徒儿先走,为师过半个时辰再离开,以免店家生疑。”钟玉翠亦有一些伤感,但还是硬了硬心肠催促着云莺。
“师傅在上,受莺儿一拜。”云莺对着师傅福了三福,便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师傅,含泪离开了客栈,径直出城上了西去山区的官道。
钟玉翠回到戏班后,便对老板娘敷衍了一通。
老板和老板娘发现云莺不见了,自然得安排人四处寻找、打探,不过找了好几天也没有音信。从此,老板娘便对钟玉翠心存芥蒂,断不了施以小鞋儿,而钟玉翠对此自是心知肚明,过了半载后,她离开了这个戏班,投到了一位师姐所在的另一个戏班里,这些都不在话下。
……
且说这一日大清早,天刚蒙蒙亮,灵芝背着背篓去山里采药,当她走到半山腰上的山神庙时,却见庙门开着。“是谁这么早就来上供?”灵芝想着,便迈进了庙门看个究竟。
她借着庙内昏暗的烛光看见一人背靠柱子坐着,低着头,怀中抱着一个包袱,似是一位老翁。她移近蜡烛往此人脸上、身上照了一照,老翁的面相很生,不像是本处的人。
灵芝轻轻唤了两声,那人没有回答。她用手试了试鼻息,人是活的;再试了试额头,很热。
不用问,此人定是染上了热病,晕倒在了庙内。
灵芝没有多想,立即抱起老翁出了庙门,转到了庙后的石棺前,扣动消息,下了暗道、进入密室。这里治疗常见病症的药物一应俱全。
(未完待续)